慌:“什么亲兵?”
婢女慌不择言:“不是、不是来迎亲的,杀、杀——”
话未完,涟清便已扯了盖头,红绸落地,她踩过,盖头上锈的凤纹图案上留了一个灰色的脚印。
那日之事,北赢史书,只有聊聊三两笔:大婚之日,鱼族借机起事,尊上被困虫海,赤练营出兵三万。
鱼族借机起事……
好一个鱼族借机起事,堵了悠悠众口,便可堂而皇之地铲除异己。
不到须臾,整个鱼族水府便横尸遍地,到处都是殷红,涟清赶到正殿时,只见满地的血,她的父亲母亲便躺在一堆尸体之间。
她大喊:“母亲!”
身着雍容华贵的女人躺在血泊里,一动不动,脸色乌青,已经了无气息了。不远处,她的父亲抬着手,还在呜咽挣扎。
“父亲!”她坐在地上,一身繁杂的大红色衣裙很快便被地上的血染湿了,她红着眼喊,“父亲,父亲。”
地上的男人抬着手,不停地抽搐,张张嘴,似乎想要说什么,嘴里大口大口乌黑的血汩汩地往外流。
涟清急得瞳孔微微凸出,嘶吼着催促:“缇兮在哪?缇兮呢?”
她父亲抬着手,抓住她的袖子,睚眦欲裂,断断续续地说:“连……连、孝……”
如鲠在喉,男人身子剧烈地抽动,一口血涌出喉咙,喷了涟清满手。
此时精致的妆容也遮掩不住涟清狰狞到扭曲的神色,她几乎是咆哮出声:“你快告诉我缇兮在哪?告诉我!你知不知道,她是我们唯一的活路,她在哪?在哪啊!”
“连……连……”
男人募地瞳孔涣散,身子一抖,四肢瘫软,便断了气,瞳孔还睁着,死未瞑目。
涟清绷直的背脊彻底一松,便瘫坐在了地上,痴痴发笑。良久之后,她撑着地,趔趄地站起来,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,沉痛地闭上眼,再睁开,已是一片清明。
涟清转身欲走,身后毫无预兆地传来年少的音色。
“去哪?”
她身子微微一僵,动作迟缓地转身,抬眸看着正殿偏门旁的人:“是你杀的?”
楚梨花靠着门,懒得废话。
一双眼清冷又黑沉,扫了一眼殿中的一片血色狼藉,再抬眸,他神色淡漠,言简意赅地问:“那条鲤鱼在哪?”
涟清募地发笑:“你娶我,只是为了她?”
楚梨花摇头:“不。”他依着门,幽幽深沉的眸子欲敛不敛,有些懒漫,道,“本王讨厌鱼,尤其是你们花鲢鱼,容不下你们一族。”
云淡风轻的语气,好像只是在陈述事实,没有丝毫情绪。
涟清冷笑,原来,他早就存了杀心。
“为什么这么对我?”她直直地看着那双漠然的眼睛,殷红的眸灼灼滚烫,渐进覆了一层模糊的水光,一张嘴,如鲠在喉,“我那么——”
他打断,满是不耐:“本王不想听你废话,那条鱼到底在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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