己的地盘,缩小他们广阔的世界。大概可以用一句话来加以评论,那就是:所谓人类,是一种自讨苦吃的动物。
万事不慌不忙的迷亭君和具有禅机的独仙君,也不知他们是出于什么样想法,难得在今天从壁橱里掏出这个旧棋盘,开始这场使人更加感觉暑热的胡闹。难得碰上这样两个人,从一开始就各自采取乱来的着法,白子儿与黑子儿在棋盘上自由自在地乱摆放一通,但棋盘的空间毕竟是有限的,横竖的道道,每一个子儿填满了一处,不管他们是如何地不慌不忙、如何地富于禅机,下到最后当然越来越难以动弹了。
“迷亭君,你的棋下得太野啦,怎么能往那里放子儿呢。”独仙君说。
“禅和尚的棋也许没这个着法,不过,我这可是本因坊〔2〕式的棋术哩,又有什么办法呢。”迷亭说。
〔2〕是日本围棋名家的四个流派中最古老的一派。
“不过,你往那里进子儿,可就要死啦。”独仙说。
“‘臣死且不辞,况彘肩乎?〔3〕’我来它这一着,大概可以吧。”
〔3〕本语出自《史记·项羽本纪》。
“你来这一招,好!‘薰风自南来,殿阁生微凉’,我下这一招,就保住啦。”独仙君说。
“哎呀!你补上这一手,果然了不起。我一直认为你不会补上呢。‘撞吧,八幡钟。〔4〕’我来这一招,看你怎么办。”迷亭说。
〔4〕江户深川富冈八幡宫时的钟。
“什么怎么办。‘一剑倚天寒’。嗳,太麻烦啦,干脆我给你断开。”独仙君说。
“噢呀,糟糕!糟糕!你把那个地方给断开,岂不就死啦。喂,这可不是开玩笑的,让我重新下个子儿。”迷亭说。
“所以我方才不是说了吗?像这种地方你不能再下子儿。”独仙君说。
“下了子儿,‘孤家多有得罪’!请你把这个白子儿拿掉。”迷亭说。
“这一步也要悔棋?”独仙君说。
“顺便请你也让旁边的那个子儿暂时回老家去!”迷亭说。
“你可太厚脸皮喽,老兄!”独仙说。
“Doyouseetheboyか——哪儿的话,你和我又不是外人嘛,不要说那样薄情的话,也给它拿回去。这是生死攸关的时刻。等一等,等一等。”说着就从花道出场了。
“那种事,我可管不着啊。”独仙说。
“你管不着也没有关系,反正请你让一下。”迷亭说。
“你刚才已经悔了六次棋啦。”独仙说。
“你老兄记忆力还真不差哪。回头我还要加倍的悔棋啦。所以我说,请你让开这一步。你这个人也真够顽固的。本来我想你搞了坐禅什么的,会多少豁达一点呢。”迷亭说。
“不过,不用这个子儿把你堵住,我这边就要输啦……”
“你从一开始不就是抱定输了也没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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