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进了货也是要进这狗玩意的肚子。
她走进如意当铺,抬起一只胳膊,压在柜台上:“你们这什么都能当?”
温长龄很好奇:“人也可以当吗?”
墙面上的影子低了头,和旁边纤细的女孩身影突然重叠。
谢商这次说的是回见。
——这是街头老年情报小组最新的八卦话题。
温长龄单纯地以为:“他生意变好了。”
“我随便问问。”温长龄用不太在意的口吻评价自己,“我当不了,我不值钱。”
“你见过那谢老板了没?”
杨熙宁凹了个脖子疼的姿势,尽显她的高贵:“你看我值多少?”
他手腕上搭着外套,整个人闲适懒散。温长龄见多了他穿黑色,今日这一身白让他看上去温润了不少。
“前面没有路。”
此时无声胜有声。
“不怎么好卖,没进货。”
她妈江兰英女士喊她给客人剪头。
这条街上灯笼通明。
“是挺多。”
杨熙宁是个全职画手,状态卡了一上午,没有灵感,画不出来。她干脆趿着拖鞋出门遛弯。
七点左右,谢商看见温长龄从主街后面的死胡同里走出来。
是因为家里面律师多吗?
“杨熙宁!”
他走到陶姐身后,长袖秋衣外穿,衣摆往上缩,发福的肚皮一半露在外面:“怎么没有榴莲?”
杨熙宁走不动道了,身子下意识弯成了九十度,脖子前倾,然后半张脸映入了她的视线。
好乱来啊。
“又迷路了?”
陶姐瞪着楼梯口,尽管气得咬牙,还要收着声:“呸,烂手烂脚的狗玩意。”
她突然理解“柜台姐”了,天天对着这张脸,不狗眼看脸低也实属难事。
诗和远方暂且还是狗屁,对于小透明画手来说,每个月的生活费才是头等大事。杨熙宁飞似的跑出了当铺。
“回见。”
陶姐是寡妇,带两个儿子,在荷塘街租了这个店面卖水果。男房东是个老单身汉,家里有几个店面,他也不工作,成天无所事事吃吃喝喝。陶姐店里的水果他经常不问自取,从来没给过钱。
陶姐指对面当铺:“今天第三个女客人。”
蔷薇是有刺的,美人也有刺,漂亮的东西会扎人。
切,狗眼看脸低的玩意。杨熙宁翻了个白眼,正准备走人,眼角的余光瞄到了门后的院子。就院子一个角,露出来一只手,在浇花。
温长龄很自觉地往后挪了一步,听见谢商又说:“过度路痴也算一种病。”
这帕子是在莱利图警局时谢商给她的,当时没有细看,后来才发现上面绣了图案和她看不懂的字体。
她恍然大悟:原来他就是那个生意不好、开店不积极的当铺老板啊。
“经过专业的评估组评估鉴定之后,如果有价值,都可以当。”钱周周露出职业微笑,“请问您要当什么?”
他关掉手机的手电筒:“到这了,现在认得路吗?”
“你等我一下。”
“认得。”前面就是朱婆婆家,陶姐的水果店还没有关门,沿路的小店不少都还亮着灯,荷塘街的夜市也算得上热闹。
温长龄欣赏完,解释说:“这一带的巷子很多。”而且很乱、很深、很杂、很相似。找不到路不完全是她的问题。
“那长相,”陶姐跟温长龄说悄悄话,“开什么当铺,去做鸭发家致富不是分分钟的事。”
杨熙宁收回偷窥的目光:“来了,催什么催!”
“不来这个月生活费别想要了!”
温长龄看见他转头走向隔壁的如意当铺。
她感觉谢商在嘲笑她。
“你知道我在莱利图警局交了多少罚金吗?”
她摇头。
谢商看着她:“温小姐,你很贵的。”
温小姐在胡同里干嘛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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